异教徒告解室

【贾艾/我流昆】苍穹之下

lokane:

*可能是原著向吧,但是也有一点点剧梗,穿越丫x少年昆,也算是#苏昆挑战#……?


*男主的背景故事是根据原著里蛛丝马迹+一点魔改自己写的,就是半真半假,因为看成我的自设也没什么所以这个昆是我流昆(我流的意思百度即可)


*参考书目见结尾注释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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小孩子们,这只是个故事。


就算强调过很多遍,小孩子们还是会追问。这是真的吗?最后他们有没有在一起呢?后来呢?所有这些翻来覆去的问题。所以最后强调一遍,这只是个故事。它主要教育你们的是借东西要还,对人要有礼貌,还有不要说谎等等。另外最重要的是如何面对困境。如果那位少女还像从前那样毛毛躁躁、动手动脚的话,她是绝对不可能平安回来的。


这位少女因为经历了太多冒险所以厌倦了冒险,终于她决心安定下来,捋清缠绕自己的重重丝线。她向从前的朋友道了谢;和以前的敌人在墓碑前和解;最后她还清了欠下的债。最后,她只剩一枚硬币,要还给一位朋友。在弟弟的帮助下,她扬帆起航了。


可是醒来的时候,她发现她躺在一块陌生的水域,身边没有衣食。被迫之下,她只好上岸孤身在周围晃荡。她已经不是小女孩了,而且她厌倦冒险了。可是呢,生活就是你讨厌什么它就会加倍给你的。


她晃荡到一座迷宫时,为了不至迷路,在入口的树枝上绑上偷来的毛线球。结果她被逮捕了,被指控偷盗,又因为她擅闯神庙,法官判处她死刑。少女极力争辩,于是她被带到领主的城堡交由裁决。


原来这座城邦与对面常年交战,所以草木皆兵。领主坐在高处问她从哪里来,异乡人,为何来到自由城邦。她来自的地方在这个年代还是另一番样子,她只好承认自己来自未来。于是领主的公子从台阶上下来,好声问她,那么,这位未来的淑女,您为何闯进神庙呢?


公子看着她的眼睛,站在稍高的地方把毛线球还给她。城里的人都听说过他,但是见过他的很少。他大概十三四岁,勉强还算男孩子,但已经开始记事。就算只看着他的蓝眼睛,少女也能明白,他在小孩子里也属于不会主动引起争吵的那一种。但他是一个正常的、瘦高的漂亮男孩子;一个很好相处并且不会让大家伤心的人。


少女受到了礼待,因为她主动提议她会以未来的视角为城邦的未来提出建议。领主派给她侍女、香料和丝绸。但她谢绝了,她更爱和皮革马厩打交道。某一天她打量着自己手中的硬币,突然想出了主意:既然已经快到兵临城下的关键时刻,为什么不雇佣刺客谋杀敌人首领呢?


再次重申一遍,她本身已经厌倦冒险了,但她仍然为领主引荐了其他人。城邦里的刺客有很多派别,她坚持要雇佣最好的。于是过了几天,刺客组织派来了联络的人,问领主如果他们的兄弟完成了任务,城邦能提供什么报酬呢?少女笑了;她告诉领主和他的公子不必担心,于是摸出了硬币。她声称这枚硬币是她的朋友给她的,是她的所有物,但如果刺客肯帮忙,她会将这枚硬币奉还。于是这枚硬币成了无主的硬币;一枚孤独的砝码,代表一个不存在的人,或者一个未来的人,但是我们都知道,一枚硬币总是对应一位朋友的。


少女希望城邦能赢得胜利,或者说她只是希望领主的公子能够更幸福一些。但实际上他没有不幸福,也没有不高兴。他很会配合人,知道如何撩拨少女的心弦,但这是示好的象征,并非爱欲的证明。他是一个漂亮的孩子、是一个公正的孩子,他聪明礼貌,又没有欲望。没有欲望,也没有偏好:他从小受到的是这个阶层的男孩子应该有的、最良好的教育。哪怕深红色发色的父亲,生出了一半发色银白如白鼬之脊、有着一双灰蓝色而非翠绿瞳孔的孩子,他仍然是父亲的公子;哪怕他的母亲深爱着他的父亲,却无法证明自己的纯洁,他仍然是一位漂亮的、公正的、符合他应有阶层的男孩子。教授他的老师希望这些上流教育永远烙印在他的心灵里。比如:


尽量维持自己整洁;


言而有信,轻言细语,尊重朋友的秘密;


就算再沦落的场景,也要礼貌地对待落魄的淑女;


不应直呼自己。尽管盲神教派已经消亡,但有家教的男女更该遵守礼节,不至于粗鄙。如果这样,那应该怎么自称呢?


“某人。”大概就是这样的。


更重要的是,不应有欲望。没有欲望即为公正,即为无偏。一般来说,当问到一位父亲是否喜爱自己的儿女,他会毫不犹豫回答“当然,当然”。但如果他回答“那么……是的”,因为没有欲望,所以也会被耐心的包容化解,不值得撩动心弦。当一切都是标准的,要控制自己很简单;但是,欲望是把我们拉入凡间的第一道台阶。这样一个好朋友,她又有什么欲望呢?玫瑰会盛开,然后会凋萎,少女的爱意亦复如是,而年华也如此迁移下去。她的降临是很突然的,他察觉到她隐藏着秘密。但是,像他所被教授的,如果这位未来的小姐不愿意说出来,他是不能强迫她的。


她能做的,她认为都已经做到了。至少她以她可以负担的代价为城邦雇佣了最好的杀手。于是她放下心来,专心解开谜团,等待回家的时机。领主希望和刺客组织保持联络,于是两位穿长袍的刺客长留在这个水道纵横的贫瘠的城邦。少女对他们有下意识的警惕,又有些亲近;毕竟这个时代,他们无冤无仇。而且,她会说他们的语言。


他们也并不是可怕的人。有时候他们会给少女和领主的公子讲龙的故事。龙,盘桓在天空的龙,盘踞在东方的龙,歌谣或者传说或者预言里的故事,但这些都早就消失了,都没有意义。还有迷宫的故事。很早以前的时候,光大这座城邦的古老教派,盲神的祭司已经消失了,但仍然留下神庙迷宫。这些都是她之前不知道的。如果她好好地问,领主的公子会复述给她听。


“你们知道雷加·塔格利安吗?在维斯特洛,君临的小皇太子。”某天刺客说,“他突然变了,突然要学习骑马长枪,有人觉得他疯了。”


“也有人说不是的。”另一个刺客轻飘飘补充,“他只是看了那个预言。他信得太疯狂了。”


但是对她而言,她更感兴趣的是神秘复杂的建筑、撒开收回的线团,甚至这个本身的朦朦胧胧的男孩子。她在见到他之前,就已经明白过他心里那层和死亡密切相关的悲哀,她只知结局,不知开端。他从来不在迷宫里迷路,因为走过的路是不会骗人的。但是母亲是会骗人的。她有时候很好奇,想知道他用了多少年才熟悉这座建筑。但他偶尔就会模仿那句叹息说,啊,你一定是骗了我。这个腔调是很轻很轻的,她也并不是完全不熟悉的。


少女心里下了决心,她要将这件事情说出来。她不知道是否还有隐瞒——但这是一个很久很久以后他才能领悟的真相——有一位发色银白如白鼬之脊的王子曾经被流放到城邦。一位可怜的的小姐爱上了他。但他的血统太脆弱了,那个深红色头发的女孩子从没意识到自己与家人的异样。这又是另一个传说,一位漂亮的混血美人向银白的月亮祈祷,请让她嫁给所爱,作为交换,她愿意贡献出第一个孩子。那些可以牺牲孩子以换取幸福的人,对孩子的爱一定很少……


所以呢?这时候往往小孩子们就开始不满了。这是真的吗?他们在一起了吗?后来呢?小孩子总是想听这些故事。娜梅莉亚是叫闹的最厉害的那个。后来呢?再后来呢?小孩子们想听的故事总是有标准结局的。


再后来也不会怎么样。因为少女总是太急躁了,这总让她在冒险中惹出事端。一开始她非常急迫,努力万分,试图逆转未来。但是像所有次冒险一样,最后一刻她领悟过来:过去无法被改变,一切总是回归原样。她的此刻、她的存在紧密的建立在正确的未来之上,如果否定自身,一切不过镜花水月。那么应该徒劳地挣扎吗?还是眼睁睁地沉下去?


终止一切的是他自己,因为他并不想知道未来的事。毋宁说,领主的公子不想改变未来,或者说他不认为未来有什么值得改变。而她又有什么可说的呢,城邦总在易主,战争总是有输有败,她的至亲还不是早早就离开了她。少女决定回家,领主的公子没有理由挽留她,也没有理由送别她。但是有一个问题——只有一个问题——是她在过去和将来永远也不会再问出的:“你会不会爱我呢?”


“会。”他轻轻笑了笑,“但不是现在。”


他尽量温柔地、温暖地、模糊地拒绝了她。但是她明白。“是的——我明白。是的。”少女破涕为笑,“不是现在。”


她把硬币还给了他。她的任务完成了,她一生中也许不会是最后一次冒险。城门会洞开,城堡会易主,那时就算刺客刺杀了首领,也已经无济于事。但是,他们仍然回来索要他们的报酬。那么他呢,他十三四岁,漂亮,公正,没有欲望,为死亡的存在而悲哀。他不会像她一样,留在往事里念念不可追回。哪怕他将死亡一次、将被拉入人间……


她记得她已经讲了一万八千遍不要再问真假了,但是小孩子们就是记不得这还是个故事。没有小孩子会对这个结局感兴趣的。他们都撅着嘴,好像要哭了,或者屁股不停扭来扭去。“你的存在只是让我明白了我以前有多讨我母亲厌,”她揪住小女孩儿深红的长头发,“你再插嘴就把你交给珊莎姑姑,你珊莎姑姑真的把人喂过狗哦,娜梅莉亚?”


小孩子失望地尖叫起来。她不明白自己做错了什么,她只是想听结局而已。然后她侧回来,踮起脚尖拿壁炉上的手抄书。风把她的刘海掀起来,露出圆脸上灰蓝色的眼睛。


 


FIN.


*参考书目:《冰与火之歌》卷二至卷五/《七王国的骑士》第一本/《冰与火之歌的世界》(设定集)/乔治·R·R·马丁采访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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